2022年12月2日 星期五

033 燕玲又回學校上學啦!

 

燕玲又回學校上學啦!


1

  當欣君回到學校附近租來的住處,剛好高個兒國邦要出去,問她說:「欣君,妳一大早人就看不到人影,去那裡啦?」

  「我去看燕玲。」

  「燕玲不是被她家人帶回去了嗎?妳幹嘛去看她。」

  「昨晚的事見報了!」

  「見報又怎麼樣!小事一樁,我說,那些記者真無聊,報導那種事是什麼意思?」

  欣君覺得那些記者可呃,但她不曉得怎麼跟他說;看他穿得整整齊齊,大概是要出去約會,她不好意思繼續跟他打屁,她也想要回自己的房間休息。

    他對她說:「欣君,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,當電燈泡?」

  「你不是怕我教壞了你女朋友嗎?竟敢叫我陪。」

  「昨晚我只是跟妳說著玩的,妳還把它當真。」

  「好啦!趕快走,不然你女朋友跑了。」

  高個兒國邦出去了,整個屋子只有欣君一個人。她一進房間就往床上躺,心頭好像有什麼東西壓著很悶。不久俊鵬回來了,知道她在房間,故意打開收音機吵她。

  昨天燕玲夜遊的事,俊鵬怪欣君告密,她家人才會半夜趕過來,她差一點被這個不講理的人揍,所以她一想到他,就想逃,她便悄悄地下樓,去校園裡面走了一圈。現在沒有燕玲陪著,覺得去哪裡都不對勁,她想到董事長對她的責備,知道她已經失去了父親的歡心,而董事長夫人很明白地向她表示,今後她得靠自己去謀生了。

  「我怎麼謀生?我大學還沒畢業!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個樣子?難道我有錯嗎?」

  她覺得很無奈,以後她不知道要怎麼生活?於是她又回到租來的住處,收音機的聲音已經停止了,她躲進房間,把被拉過來蓋著,蒙著頭睡覺。

  一個禮拜過去了,燕玲終於回來上課,只到教室,一下課,就匆匆地離開,快步走出校園。

  燕玲出現的消息被俊鵬聽到了,興奮之餘,也趕在下課之前,站在教室門口等待。當她從教室出來的時候,他立刻衝上前去,但她卻趕快閃避,三步併兩步走,奔向校門口。雖然他在後面追趕,但他腳短,越追離她越遠,等到他走出校門,卻看到遠遠的路旁,有一部黑色的小轎車停放著,突然從車子裡面跳出一個健壯的男人,站在車子前面,笑容可掬地迎接著她。

  俊鵬不敢再追過去,那個人他見過,就是那天凌晨跟著董事長夫婦一起來到他們住處的左秘書。本來俊鵬並未料到那個人會是燕玲的男朋友,現在看起來是她男朋友沒錯;「顯然開小轎車的,比起騎摩托車的,更能吸引女孩子。」他越想越氣,下課就回到住處,去敲欣君的房門。

  「我不再愛燕玲了,沒想到,她竟然是這樣的一個女孩子。」

  欣君覺得很奇怪,也覺得很可笑,他愛不愛燕玲跟她有什麼關係?他卻死纏著她,不過她怕他,不敢趕他走,只好耐心地聽他訴說。

  這個自以為頗有才氣的小矮人,現在可遇到了一個儀表瀟灑,個子高大英挺的情敵。

  欣君還記得,以前她們唸高中的時候,放學回到家裡,燕玲老是癡癡地等著她父親帶著左秘書一起回來。吃過了晚餐,董事長和左秘書會在客廳裡聊天,燕玲就非得跟她母親坐在一旁聆聽不可。

  仲深講的是國語,而董事長只會講臺語和日語。雖然他們在語言上有隔閡,卻能夠很奇妙地用手勢來彌補溝通上的困難;兩人聊得很愉快。董事長用半生不熟的國語吃力地發表意見,經常詞不達意;坐在旁邊的燕玲,就用熟練的國語幫她老爸翻譯,或用臺語把仲深的話轉述給她老爸聽,在談話中,出足了風頭,滿足她在愛人面前「愛獻」的欲望。

  欣君猜想,這次燕玲可以再來上學可能是左秘書說動了董事長,照這情形發展下去,這隻癩哈蟆想吃天鵝肉似乎不可能了,有了左秘書,燕玲根本不會甩俊鵬的。

  燕玲是來上課了,只是獨來獨往,並未給欣君帶來任何好消息。一個月過去了,欣君又變成了無家可歸的孤兒。週末她沒地方可去,整天躲在房間裡睡覺,睡多了,晚上睡不著,非常痛苦。最嚴重的是她的生活費毫無著落,以前吃住都沒有問題,零用錢可有可無,現在每天都得花錢,房租到期了,沒錢付。

  欣君想來想去只有一條路可走,借錢。然而她要向誰借呢?房東來了兩、三次,她繳不出房租來,感到很恐慌,於是她向幾個要好的同學借了一點錢,湊足了數目把房租付掉了。緊接著便是肚子問題,她想找工作,一時卻找不到,便有一餐沒一餐地過了幾天。借錢是要還的,她實在沒有辦法,最後她想還是去康林公司直接找董事長請求救濟,至少看在她死去母親的份上,給她一點錢渡過難關。

  可是欣君衝進董事長室的時候,卻被左秘書擋在門口,逼得她只好下樓去找總經理。總經理看到她,放下手邊的工作,請她坐到沙發椅那邊。

  「有什麼事嗎?」

  「我去找我老爸,他不在辦公室。」

  「他在啊!在他小房間裡面呀!我才剛從他那邊下樓來,要不要我幫妳打一通電話給他,說妳在我這邊。」

  「劉叔,不必啦!可能他不想見我。」

  「妳今天來這裡是不是要找他做什麼?」

  「沒有什麼要緊的事,算了,我回去啦!。」

  「最近妳變瘦了?是不是被欺負?」

  「不是啦!可能吃太少了。」

  「不行啊!妳這個年紀應該多吃一點。在外面吃得不好,不妨假日就到九畹町來,叫倩蓮阿姨幫妳補一補。」

  「我找一天會過去那邊,現在立屏好嗎?」

  「相當不錯,最近又得了書卷獎。我幫她請了一位很好的家教老師,不但功課進步了很多,而且人也變得很溫順。妳聽過王明咸這個人嗎?是你們學校的高材生,」總經理談到立屏就很得意。

  「學校那麼大,系又那麼多,我怎麼可能聽過!你說他是那一系?」

  「商學系。」

  「哦!是不是個子高高,樣子土土的,聽說是個怪胎,英語、日語呱呱叫,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。」

  「妳說的那個人就是他,我愾他一點都不土但,妳怎麼這樣說他。」

  「我沒見過他,倒聽人家說他交了一個有錢人的女兒。」

  「多難聽呀!」

  「劉叔,人家沒說他壞話,只說那個有錢人的女兒對他很癡情。」

  「立屏對王老師確實是那樣。」

  「王老師愛她那就更好。」

  「王老師今年就要畢業了,我打算等明年他當兵回來,就讓他跟立屏結婚。」

  「跟立屏結婚?」

  「是啊!這個孩子並不土,倩蓮阿姨很喜歡他。」

  「立屏一畢業就結婚,會不會早了一點?」

  「不早啦!倩蓮阿姨嫁給我的時候才十九歲,立屏現在也是十九歲。我很喜歡明咸這個孩子,立屏也愛他愛得要命,早一點成親,我也很想抱抱孫子呀!。」

  「那就恭喜你啦!」

  「欣君,妳有男朋友嗎?」總經理關心地問道。

  「像我這種孤兒誰會想要!」

  「傻孩子,誰說妳是孤兒?妳可是都林公司董事長的千金小姐呢!」

  「我可不敢僭稱自己是董事長的女兒,目前我已經無家可歸了。」

  「妳在說什麼呀?」總經理驚訝地問道。

  欣君心裡積壓的怨恨終於爆發出來,傷心地哭了。

  「我已經離開了臥龍山莊,媽說我要唸書,就得自己想辦法。上次倩蓮阿姨給我的錢,我已經花光了,欠人家房租,又欠同學一大堆錢,我真的走投無路了,不知道該怎麼辦?」

  「妳幹嘛不回去臥龍山莊?」

  「媽看到我,臉很臭。」

  「妳害她女兒丟臉。」

  「我很冤枉,燕玲要跟男孩子出去玩,我根本不曉得,然後鬧出了醜聞,卻把責任都推給我,很不公平,」說到這裡,她又情不自禁地哭了出來。

  「欣君,妳受了委屈,這些事跟妳無關。昨天倩蓮阿姨也為了這件事跟思敏吵了一架。」

  「倩蓮阿姨不必為我的事跟媽吵架,不值得!你知道媽那種人……」她囁嚅地說。

  「妳不必為了她們吵架,而感到內疚。她們吵一吵,過幾天就又和好如初了,」總經理說著站了起來,對欣君說,「現在下班的時間到了,妳跟我一起回九畹町,倩蓮阿姨也想看看妳。」

  總經理帶著欣君離開了辦公室,坐進想轎車,直接開往九畹町的山上。

 

2

  燕玲再來上學的頭幾天,就被仲深盯得很緊,他老跟在她身旁,令她感到很不舒服。不過日子久了,她對他的殷勤,也漸漸地見怪不怪了,甚至有點得意,她有保鑣!身分很特別。

  事實上,仲深的角色比較像董事長的管家,在公司裡他沒有什麼作為,但他在家裡服侍董事長夫人,保護董事長的千金小姐,卻是無懈可擊,相當盡責。

  然而有一天放學的時候,接她回家的途中,仲深故意告訴她說,俊鵬經常用摩托車載欣君到處亂跑。

  燕玲聽了很不高興,埋怨說:「像欣君沒有人管多好,而我就得像囚犯,一直被關在家裡。」

  「難道妳希望像她那樣過生活嗎?」

  「有什麼不好?」

  「沒爹沒娘的人總是頂自由的。」

  仲深突然把車子加速,使她身體向後仰了一下,想嚇嚇她,卻沒有嚇到,於是他又冷冷地對她說:「董事長告訴我,他不想再養欣君這個養女了,看她還能在外面能逍遙多久?」

  「為什麼爸要這樣做?」

  「欣君是個壞榜樣!」仲深說著兩眼看著前方,面無表情,趁她不注意,突然又來個急煞車,讓她差一點撞到前面的檔風玻璃。

  這次可嚇到她了。

  燕玲知道她老爸的作法,是拿欣君來對她殺雞警猴,不聽話的女兒,下場就是如此。

  路上的車流量少了下來,仲深就無從耍詐,車子平穩地開著。過了一會兒,他說:「董事長說,他沒有義務再養欣君了,何況欣君已經十八歲了自己也該獨立了。」

  到了家,燕玲躲進去臥房,不肯再出來,她母親叫她吃晚餐,不應,就睡了,然而睡到半夜,忽然醒來,肚子很餓,想起來吃點東西,卻想起仲深說,俊鵬經常進去欣君的房間過夜,很氣,又躺在床上不想動了。

  仲深怎麼會知道這種事?燕玲想著,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,她聽了總是很嫉妒。

  房間的燈熄著,但窗外卻有微光透入,她從梳妝臺鏡子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後院的景色,一彎殘月正掛在涼亭頂端。她想起俊鵬說,他想帶她一起出國,而她也想過,倘若她能出國,就可以離開這個像監獄的家,管他俊鵬的長相像什麼?跟他在一起蠻愉快的,只是想到此時此刻,也許他正在床上跟欣君狂歡,心裡就很不痛快。

  第二天燕玲到了學校,就去找欣君理論:「妳昨天晚上是不是跟俊鵬睡在一起。」

  欣君一向就怕燕玲,可被她嚇到了,從實招來,「妳怎麼知道?」

  「你們在幹什麼,我還會不知道嗎?」

  「燕玲,我告訴妳,俊鵬到我房間,只是想打聽妳的消息。自從妳回家後,他就茶飯不思,瘦得像餓鬼似的,他說他好想念妳啊!」

  燕玲聽了很感動。

  「那麼妳找一個機會跟他見一下面。」

  「不行,我不敢再冒這個險,我的行動全被仲深控制住了。」

  兩個姊妹談了很久,對各自的處境,兩人都感到很無奈,也覺得很可憐。不過見過面後,燕玲對欣君的誤會也就冰釋了,從此就認命地過著看似幸福而實際上很不自由的生活。

  仲深的個性具有職業性的忠誠,把接送她的任務看成一種神聖的使命。他經常提前到學校,在教室門口等她,然後一道兒走到停車的地方。他的英挺俊秀的儀表,頗使路過的女生側目,因而有他陪伴,就故意在校園裡多逗留一會兒,讓別人看到他們在一起。

  晚上燕玲又看到她父親、她母親和仲深吃過了晚餐之後,在客廳裡聊天。現在她父親的國語進步了許多,雖然還很蹩腳,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卻很明白。至於她母親的語言能力就強多了,這幾年來的勤練結果,國語已經講得很順暢。因此燕玲變得無用武之地,只好回臥房做自己的事。

  自從董事長掌管了公司,開始出主意要做這個,要做那個,以前他開鐵工廠的那個老毛病又發作了,要開發研究,即使投大量金錢進去,他都無所謂。剛好政府某個單位有一批廢鐵要標售,價格低廉,他就想去投標,可是總經理不贊成,認為廢鐵買回來,對公司一點用處都沒有,買來廢鐵真的就變成了廢鐵了。董事長執意要那批廢鐵,他說他要化腐朽為神奇,還會點石成金呢!然而採購權仍然操在總經理手裡,因此兩人就爭執起來。

  回到家裡,董事長氣呼呼地大罵總經理,董事長夫人提醒他:「在公司你說話可要節制一點,雖然你是董事長,但你是小股東,千萬不要跟總經理翻臉,一旦翻臉,你董事長的位子可能保不住。」

  「我早知道他這個人是這副德性,就不會叫他入夥。」

  董事長自我吹噓,董事長夫人不好在左秘書面前戳破他的牛皮,基於夫妻共同的經濟利益,她當然說話也護著他。

  左秘書勸董事長說:「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,還是禮讓總經理一點,等有一天董事長權力完全掌握住,再慢慢地把股份收購回來。」

  董事長哪裡有錢收購總經理的股票?左秘書並不知道,即使董事長夫人跟這個年輕人非常親近,也不會洩漏一點財務狀況給他。

  燕玲對於商場的鬥爭聽了很多,不過這次父親卯上了她叔叔,她聽起來很不舒服。記得小時候,她母親每次遇到困難,就會去找倩蓮阿姨,也經常在雅惠阿姨和筱雲阿姨面前談起當年創業的艱難。

  「幸虧我們有好姊妹,」董事長夫人總是這樣說。

  「大姊,當初我們結拜的時候,曾經發誓過:『難得結為姊妹,但願此生有福同享,有難同當。』現在倩蓮嫁的丈夫最有錢,幫妳是應該的,」雅惠阿姨侃侃地說著,她母親接著說:

  「幸好倩蓮嫁了一個肚量大的老公,否則即使親姊妹也是沒用的。我們鐵工廠倒閉的時候,欠人家的錢就把永清的田產搞掉一半,虧他還肯把公司撐起來,又賣掉另一半的田產,幾乎劉阿舍所留下來的田產都變賣掉了。」

  董事長夫人說了真心話,可是筱雲阿姨卻說:「算總經理運氣好,若不是姊夫弄這個大公司,需要錢,不然留那些田產,三七五減租,耕者有其田政策一實施,倩蓮他們也保不住那些祖宗留下來的財產。」

  這些話說得不無道理,卻完全抹殺了倩蓮阿姨的好心幫忙,同時也抹殺了她叔叔對她父親所付出的心血和代價,她聽得覺得很不舒服。

  康林公司發展的每一個過程,剛好是燕玲成長的每一個階段,她知道劉叔和倩蓮阿姨對洪家是恩重如山。然而自從左秘書進入公司,又住到她家裡來之後,兩家的關係就漸漸地有了改變。

  燕玲在臥房裡準備功課,本來還聽到客廳裡的火爆氣氛,忽然安靜了下來,他父親爬上樓來,敲她的房門。

  「燕玲,妳還沒有睡啊!」

  燕玲開門出去對她父親說:「明天有考試,我還在準備功課。」

  「早一點睡,」父親說完了把門帶上,忽然又打開來問她說:「最近欣君怎麼樣?」

  「她很好啊!」

  父親沒說什麼,又把門輕輕地關上。

  燕玲知道她父親累了,要回臥房休息,公司裡的紛爭使他心力交碎。現在樓下客廳只剩下她母親和仲深兩人,屋子裡安靜下來。

  燕玲被父親打擾了之後,心情很浮躁,再也讀不下書了,老是想到欣君和俊鵬在床上纏綿的事。下流!她抑制著思緒,想專心唸書,但還是想到欣君說的話:「燕玲,俊鵬告訴過我那天你們在樹林裡所作的事,他很欣賞妳的身材。」

  「他這個人真色,竟然連這種事都告訴妳,很不道德。」燕玲說。

  「妳別這樣說他,他是真心愛妳。」欣君說。

  「我勸妳千萬要小心這個人,說不定那一天他又把妳的事,說給別的女孩子聽,然後又傳回來讓妳知道,那時候我不曉得妳會有什麼感覺。」

  「他不會把妳的事說給別的女孩子聽吧?她是愛我才會把他過去所做過的事告訴我,對妳並沒有惡意!我把這件事說給妳聽也是因為我們是好姊妹,所以我才會讓妳知道,其實我聽到的是他在讚美妳,我還引以為榮呢!」

  燕玲放下書,反正看不下去了,乾脆躺在床上睡一會兒。她閉起眼來,過了一會兒,隱隱約約地聽到樓下的嬉笑聲,霍然跳下床來,假裝要到樓下拿東西,想看看她母親和左秘書兩人到底在搞什麼把戲?

  少女的想像力可真豐富,她覺得她父親歲數太大,跟她母親很不相配,有點老夫少妻的感覺。

  有一次她看到她母親和左秘書在後花園相擁相抱,之後,有個機會,她就對她母親說:「媽,我看妳蠻喜歡左秘書的!」

  「還不是都為妳好,」母親答得莫名其妙。

  左秘書確實對她照顧,從小就載她,讓她不必擠公車,舒舒服服地坐著小轎車上學。

  「我看妳自己也蠻喜歡他的,何必扯到我身上。」

  「的確我蠻喜歡他的。」

  「就是嘛!媽,如果妳真愛她,為何不考慮嫁給他!」

  她母親聽了並不生氣,還有點說教地對她說:「媽是有夫之婦,我怎麼能嫁給他,要嫁,就把妳嫁給他。」

  「媽,你說這樣的話,我不能接受,我愛妳,我不會搶妳的愛人的。」

  「我說妳應該找一個愛人。」

  「即使我愛他,我也不想嫁給他。」燕玲只說給她母親聽的,其她老早就跟他發生關係了,「我不想嫁。」

  「不想嫁怎麼行?洪家的祖先就沒有人拜了。」

  「我們拜的是劉家的祖先,洪家的祖先沒有人拜,跟我嫁不嫁有什麼關係?」

  燕玲跟她老媽辯論起來,她老媽感慨地說:「不應該讓妳唸大學,妳念了大學,我不管說什麼,都說不過妳。」

  媽,我不是跟你抬槓,我是跟妳撒嬌,妳不喜歡我,再生一個就比較獲妳歡心。」

  「不要這樣說,妳老爸會生氣的!」

  「老爸有什麼好生氣的?」

  妳沒聽懂我的意思?」燕玲不是聽不懂她老媽在說什麼?老不是問題,她老媽在說她老爸不能生孩子是有弦外之音,於是燕翎說:「媽,我覺得左秘書很愛妳!」

  「妳又在胡說什麼?我這麼老了,他還會愛我嗎?」

  「媽,妳還年輕,非常迷人呢!左秘書被妳迷住了,為什麼每天都陪妳聊天,而且聊到深夜,難道他不會累嗎!」

  「他做事很認真。」

  「我看妳們是在談戀愛吧!」

  「不要亂說話。」

  燕玲走下樓,並沒有看到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發生,她母親和左秘書隔著一張桌子,各據一方,相對坐在沙發椅上,只是談得很起勁,她不想驚動他們,看到了真相,趕快又上樓,這一下,她才定下心來開始唸書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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